一
师曰：习拳非为强力，为强力者，出路唯二：一者心智懵懵为他人所利用，不知其死为何；二者争强好胜，终不免身陷囹圄。习拳者须以慈悲为怀，正视己身之力量。余思之少年往事，深以为然。
二
一日偶或曰坊间争执传统武术之功，师诫曰：练拳乃是练功于身，勿争口头之快，言语者，亦技巧也，多说无益。又曰：今或谓传统武术不及西人技击术或其他，然其真为传统武术乎？今之号武术者多鉴于西术，其练习方式亦非古之传，况其自身不能抗西术，是其人不用功，身无功力，何怪于吾道？似不知生而枉论死，焉能使人信服！
三
师曰：拳亦有境界，会、对、好、妙、绝，层层递进，不可不察。反观余身，今只略会，而不敢称己对。
四
每放课后，余从师左右，师告余：习武者，尤需坚持，天资聪颖者多，入其门者少，入其门者多，有师教之者少，而其中能持之不懈者少之又少。练拳必待百日筑基，三年乃有小成，十年一大成。其中或谓痴迷二字。
五
年中，余尝为万人太极之助教，初，或云劳累无获，师曰：何独为此哉？吾辈乃借此练功，共聚一堂，若再遇此机者难也，此番活动非吾之目的，徒手段尔。敬诺受行。
又师尝游欧洲六国而归，吾辈与其端坐于地，微风习习，有松静自然之感，曰：古人云行万里路，今吾知人之渺，能变者少，愈不可使强力而求之，小子当努力！
六
师立于场边，余路经其旁，师曰：练拳否？对曰：未。师曰：当勤练之。对曰：诺。
又一日，路遇师，师问曰：站桩否？略窘而对曰：未。师笑曰：当勤练桩功，须知功夫多由桩出，乃辈所差者，桩功占极大。余甚赧然答诺。
师每哂笑余等：汝知桩乎？汝之桩不及一刻，可谓桩乎？尔辈尚需勤勉。
七
一日，师云：习武不可急求成，郭师爷曾有语：不练不成。昔日，求学于师爷者众，尝问师爷何以能达如此境界？师爷以此答之。盖师爷练拳数以十年，未曾辍练一日，众以师爷留秘不语人，实无他，唯勤练而已。 |
